永远争第一
杨学昌
1961年夏天，我从海门县三厂中学初三毕业，考入海门县最著名的中学——江苏省海门中学。海门中学云集了全县几乎所有的尖子学生,她那丰厚的历史底蕴、一流的师资队伍、幽静的学习环境、奋发向上和隐含竞争的学习氛围,无不激励着每一位学生自强不息、刻苦努力。我暗暗下了决心,在学习上不争全年级第―,也起码应该争个全班第一。
1961年冬,海门中学组织了高一第一次数学竞赛,老师要求所有学生参加,我也随大流一试。领到卷子,发现很多题没有见过,根本无从下手,后来才知道,老师拿高二的数学内容考我们高一水平的学生,结果可想而知。但令人惊喜的是:竞赛结果我以49分的低分获得高一年级第一名,比第二名高了11分。拿到奖状后,我没有得意,因为这分数实在令人难受。过后有一个星期天,我到我家附近的小镇去理发,一位理发师一边给我推头,一边和其他理发师聊天:“听说海门中学最近搞了一次数学竞赛,第一名得了49分,就住在这儿附近”。听了这话,我觉得我至少为小镇争了光,心里还是挺得意的。但我觉得分数太低,也不好意思承认我就是这个第一,如果他接着说:“如果得第一名的那小子到我这儿理发,我就免费。”那我就立即承认:“师傅,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第一名”,因为那时候我实在太穷,一毛钱的理发费对我来说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遗憾的是他没有说这句话,我也就没有说我是第一名。事后,我倒觉得:虽然是49分,但毕竟是第一,这个第一会从县城传到小镇,从小镇传到农村,甚至家喻户跷。第一的感觉还是很美妙的,尤其在那缺吃少穿的艰苦年代,那简直是无比的美妙。
一年后,海门中学又组织了第二次数学竞赛,我获得高二年级第二名,第一名被刚从海门师范学校来海门中学任教的海中著名数学老
1964年夏,我考取了清华大学电机系。清华大学汇集了全国的学习尖子,竞争更加激烈,稍一马虎或懈怠就会掉队,在海门中学养成的争第一的精神始终激励着我,鞭策着我,使我在大学时的学习中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在1987年博士生入学考试中,经过顽强拼搏,我虽已是42岁的高龄,但仍获得了研究所博士生入学考试的最高分,夺得了又一个第一,博士论文还被评为清华大学优秀博士论文。
永远争第一的精神激励着我读完了初中、高中、大学和研究生课程。我的同学说我争强好胜,我的夫人说我争强好胜,这大概就是海门中学培养的永远争第一的精神吧。永远争第一的精神已伴随我走过了人生最重要、最精彩、最辉煌的时期。我现在已是快60岁的老人了,但永远争第一的精神还在,还将陪伴我走下去,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
2003年7月于北京清华园（选自《海门游子.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