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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的母校情

发布时间:2019-02-20

记忆深处的母校情

曹能新

 

岁月匆匆,花开花落。我从海门中学毕业至今已有46年了。然而,我无论走到那里,都难以忘却对母校的深刻记忆,难以忘却母校老师们的恩典,在我心中对母校总是充满了留恋之情。回首在海中的求学之路,对于一个怀有深深眷恋的学子来说,母校的那段往事并不如烟。初高中六年的学习生涯历历在目,母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点点滴滴长留在脑海中,母校老师的一言一语、一笔一划都深深地铭刻在心头,那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亲切!

如今,母校已是百年名校,她培育了数以万计的莘莘学子。如果说母校是园丁,我们则是园丁栽种的鲜花;如果说母校是知识的江海,我们则是遨游于江海里的小船;如果说母校是一盏指引学生前行的灯,我们则是灯上跳动的火苗。是啊,母校就像母亲一样关心培养着我们。

一、徒步往返 求学海中

     记得1959年夏天,我参加了小学升初中的统考,发榜时才知,我所在的临江公社有两名学生被录取在海门中学,其中一人就是我。这在旁人看来,海门中学是江苏省的重点中学,能被海门的“清华”录取,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我的父母却高兴不起来,主要担心供养不起。母亲还与我一起去找了同济小学的校长,请求转入附近的临江初中。他说,招生办在县里,这事很难办的。后经亲戚朋友的劝说,父母总算同意让我去海门中学读书。

去海中报到的那天,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懵懂的我,由于第一次“远离”父母开始踏上求学之路而酸鼻子的情景。当我离开家时,母亲千咛万嘱,依依不舍,临行时我看到她的眼角也流出了泪水。是啊,儿行千里母担忧,父母心上有儿女,个中的情和爱,相信大家都能理解的。

由于家离海中较远,要带上必需的日用品,寄宿在校。为此,父亲推着独轮车,车上装了一只用松木做的小箱子和被子、蚊帐、衣服等用品,送我上学。那天,我跟着父亲步行,两人跑了60多里路总算到了海中。这只松木箱子后来被我儿子上苏州大学时又用了4年,至今我还保存着,这是一个时代的纪念。

去海中读书,成了我许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去县城,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学校,一切感到陌生,一切感到新鲜。真是处处惊讶不已,时时感叹心动。

因我自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在父母的关怀下成长,如今一下子独立生活,难免想家、想父母。但是学校离家毕竟比较远,来回一次很不容易。于是,我控制在一个月请假回家一二次。

从学校回家,尔后又返校,需步行128里。一个十三四的小孩,单程要步行64里路,整整跑六七个小时,不要说对于现在的小青年来说,真有点不可思议,就是对今天的我们来说,想想也真不简单。好在步行回家时,路上行人不多,我就带上俄语书,一路背单词、背句型,这样既不感到乏味,又不感觉到太累,既利用了时间,又学到了知识。

一般情况下,我是从周六下午出发回家,尤其是冬天,日短夜长,回到家里,已是掌灯时光,虽然很累,脚也有点些酸,腿也有点不听使唤,但见到父母很高兴,回到家里像出海的渔船回到了港湾,感到很温暖。第二天下午,似乎还没有消除疲劳又出发返校了。好在当时年轻,我稍微休整了一下,还能坚持,返校时一般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那时,虽然也有公共汽车,但我很少乘。一是由于经济困难乘不起,二是不方便。因为我家离汽车站比较远,要先跑十几里路去三阳镇,汽车绕一大圈才能到海门。有一次,我去了三阳镇汽车站也未乘上,只能步行跑到悦来镇,那知又未乘上,实在是进退两难。好在汽车站有个服务员,至今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龚绍其,他服务态度好,了解了我的情况后,安排我挤在他的床上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才乘上汽车赶到海门镇,又步行到了学校。

由于在校吃定量饭,往往吃不饱,所以返校时总要从家里带点小吃。父母很关心,每次总会给我准备一点,那怕是生的山芋带上几只。当然多了也不行,路途长,怕我拿不动。当时,我步行的线路6年未变,至今还记忆犹新,从家里出发,走5里路到汲浜镇,又走5里到十三匡河桥,又走10里到袁家河头,再走10里到倪家镇,再走10里到大洪镇,再走8里到三厂镇,再走8里到黄利生店,最后走8里就到了海门中学。有一次放寒假,下午回家,谁知途中下起了中雨,走到倪家镇,天已渐黑,看不清路了,急得直冒汗,好在碰到了镇上的一个好心人,留我在他家中住了一宿,还请我吃了晚饭和早饭。因那时我户口在城里,学校发了10多斤大米,我从中拿了一点给他们,第二天一早天晴朗了,我才顺利步行回到了家。

就这样,在海中的求学期间,我几乎每月都要徒步往返于学校与家的两点之间,前后一直坚持了6年多。如果将每次的行程全部加起来,恐怕也要接近“万里长征”了。

二、教书育人 师恩难忘

当时的海门中学就已经是一所老完中,从初一到高三均有4个平行班。我刚进海中,则被编入初一丙班,记得那时的校长是陈象新。

我的初中三年一共有三位班主任老师。初一时,我的班主任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名叫施正宙。她上我们的语文课。我当时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她个子虽然不太高,但很有精神,工作热情高,对学生和谐可亲,经常与我们一起活动,同学们都很听她的话,班级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条。到了初二时,班主任换为蔡士琴老师,他是体育老师,喜欢长跑。有人说,初二的班是最难带的,容易乱,然而我们班秩序很好。老师平易近人,讲话总是笑眯眯的,对同学特别关心,大家也很守纪律。初三时,由顾则庆老师担任我们的班主任,他是上代数课的,声音不高,但话语清晰,重点突出,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有些难题经他一讲,我们一听就明白、就领会,做起题目来得心应手。他的烟瘾比较大,开起班会来,他一边抽烟一边讲话,声音随着他吐出来的轻烟,一圈圈地向外传递,像是帮助我们发散性地思考问题,有时烟雾迫使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对同学管得不太严。不过,学生们因忙于升学复习迎考,自觉性都很强,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班风也很好。这三位老师工作责任心强,循循善诱地引导我们走过了少年向青年过渡的关键三年。

海门中学的教学很正规,师资质量很高,我们的学习也很认真。我非常珍惜这个学习机会。我的数理化成绩一直很好,语文学习也可以,但作文在初一、初二时比较一般。到了初三年级时,语老师倪诗鸿很重视作文,经常讲解一些范文,辅导我们如何写好记叙文、散文等,并布置一些作业,要我们多练习。我们写好后交给他,他总是认真批改我们的作业,指出好在什么地方,应该如何改进则更好。因此,这一年我的作文进步较快。

初中三年,我自我感觉成熟了许多。初一时我担任班上的宣传委员,初二时担任班长。我在政治上也积极要求进步,初二时打了入团申请,由沈志平、顾志新两位同学介绍,并经批准加入了共青团。整个初中三年6个学期,由老师和同学们的关心和支持,加上自身的努力,我都被评为三好学生。

初中三年,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折,我逐渐养成了自己独立生活,吃饭、洗衣、睡觉、上课、做作业,与同学相处等,学会了自己管理自己,自己把握自己。

转眼到了1962年夏天,初三快要毕业,准备升学考试,我却生了几天病,影响了课目复习,升学考试自我感觉一般,我的数理化历来学得较好,考得还可以,作文题目是给东南沿海地区军民写一封信,中心意思是美蒋集团经常窜犯大陆,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严阵以待,给予狠狠打击。我写得也切题,发榜时我被录取在海门中学。在编班级时,考虑到学外语的语种,凡初中学英语的,编入甲乙班,凡初中学俄语的,则编入丙丁班。因我在初中时学的是俄语,所以被编入高一(丁)班。

在高中阶段,我又遇上了很好的班主任,记得上高一时,学校给我们配的班主任是由老师担任的,他是南通人,虽然讲话不易懂,但工作很热心。高二时,由吴冠本老师担任我们的班主任。他是江阴人,上我们的历史课。他当班主任很有经验,讲起话来很动听,富有吸引力。他认真抓了班风建设,每个学习小组定期过民主生活,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以自我检点为主,让学生自己教育自己,自己管理自己。由于班上风气正,学习自觉性高,大家认真遵守纪律,同学间团结友爱,师生情谊一往情深。

到了高三时,袁世迈老师担任我们的班主任,他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当时海中有个传统,高三时,四个班级的班主任均为校级领导,例如,校党支部书记沈梦麟是高三(丙)班的班主任,团委书记季作模是高三(乙)班的班主任等。老师政治水平高,做班主任很重视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他结合政治课的内容给我们讲时事政治,讲学习毛主席著作,学习革命理论,讲中苏论战的“九评”。他还开展一人一事的谈心活动,充分发挥班干部的作用,召开正副团支书、正副班长会议,讨论对每个同学的评语鉴定。他指导每个同学如何填报高考志愿,特别是如何填好第一志愿。

在高考填志愿时,起初我填的第一志愿为军事院校,班主任袁老师说换一个吧;第二次我把国际关系学院作为第一志愿,老师又说,再换一下吧;第三次我才把南京大学作为第一志愿的。为什么老师要我一改再改呢?他没有明说。当时我也没有追问,反正听老师的不会错。事后我逐渐有所明白。原来,我外祖母的成份是富农,我外祖父解放前已病逝,但在那个阶级斗争的年代里,几乎是“成份”决定一切的,社会关系特别重要,谁要是沾染上了,就好像落上了污点,肯定要受影响。尤其是上军事院校、国际关系院校等,政审十分严格,稍有点牵涉,即使成绩很好也都通不过,不会录取的。然而我当时不懂这些情况,幸亏袁老师为我把好了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高中阶段的学习是比较紧张的,学习课目增加,内容由浅入深。上课的老师也在变化,一般一年一换,上高一课的大多为高校刚毕业的新老师;上高二课的,大多为业务骨干,资深老师。海门中学特别重视高二年级学生的学习,认为是关键的一年;上高三课的,大多为把老师、教研组主任、副主任。上我们高三语文课的是海中语文教研组主任袁劲老师,他讲语文课讲得很透彻,特别是讲古文,读起来摇头晃脑,有声有调,讲起来津津有味,头头是道,我们听得很入神,课上鸦雀无声,许多内容在理解的基础上记住了。他讲写作文的思路很清晰,分别讲记叙文和说明文、论文的特点和写法,见到作文题目,要认真审题构思才动笔,等等。我们写好了作文后,他认真批改,认真讲评。这对我启发很大,影响很深,我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基本上把握了作文的要点,写起来切题,走上了路子。

高中的俄语老师是王立德,他曾经当过苏联援华专家的翻译,专家撤走后来海中当老师。他上俄语课很有经验,联系实际,讲得生动活泼,易理解易记住。因此,俄语是我学得较好的科目之一,以至在高考时100分的卷子,我得了98分。

高中阶段的老师还有代数老师徐为农、“三角”老师丁仰瞻、物理老师徐铭,等等,他们都是上课很好的优秀年轻老师。

如果不是生活环境发生了剧变,一切都会正常发展下去。然而在高二升高三年级的那个暑假里,我和我家遭遇了巨大的不幸,我母亲突然去世。这对我和父亲是一个重大的打击。那年我虽然18周岁了,但还比较幼稚,没有社会经验,家中生活更困难了。是继续上学还是回乡务农呢,两条道路明摆在我面前选择,不由得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父亲态度随和,要我自己决定,亲戚和邻居们也没有明确态度。我在彷徨之中给陈象新校长写了一封信,说明家庭面临的困难和我的处境。陈校长接到我的信后立即回信,他一方面对我母亲的去世表示哀悼,对我进行安慰,同时在信中鼓励我要有克服困难的勇气和信心,应加倍努力完成高中学业。学校也会帮助我解决一些困难。陈校长的来信给了我信心和力量。高二学期开学后,班主任袁老师和同学们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后,又给了我许多帮助和支持,人民助学金增加到每月8元,学费免交,同学们也安慰我,关心我。这样,我顺利地完成了高中阶段的学业。

三、虽苦犹乐 多彩生活

上海门中学的第一年,我们的生活还是挺好的,我们的户口均从农村迁到了城镇,每月定量供应大米29斤。初中阶段,我的助学金每月有五元六角,生活费已基本上满足。但是,到了1960年夏天,国家进入困难时期,精简城镇居民户,我们在校生也在这个精简范围,于是户口及粮油关系又迁回到了农村。尽管如此,国家对在校寄宿生还是很关心的,初中生每月口粮不足29斤大米的,可凭生产大队及公社证明,可以补足到29 斤。因此,我们学生的基本生活是得到保证的。

那个时候,我们的伙食以饭为主,菜以素为主,很少有肉,食油也是定量供应的,肚子油水不足。我们这些学生,年纪大多数只有十几岁,正是长身体、长知识的时期,体力消耗多,饭量大,胃口好,每月29斤口粮是不够的。于是,不少学生还得从家里带一点东西填肚子,什么炒麦粞、炒玉米粞、山芋干、萝卜干等,都带来充饥。这个年代是个吃不饱“瓜菜代”的年代,这是今天的青少年们难以想像的。但是,那个年代从上到下,左邻右舍生活都差不多,比较均衡。所以,领导的思想政治工作很管用,有说服力,有凝聚力。记得那时上级领导说,困难是暂时的,大家要有信心。群众都很听话,一说就通,一讲就行,人们的幸福感还是较强的。

1963年开始,也就是我在海中上高一时,各地认真克服“浮夸风”“共产风”,我国的国民经济开始好转,人民休养生息,农业生产年年丰收,农民的生活水平也在提高。经济体制实行了小队为基础的小队、大队、公社三级所有,农民的生活逐渐改善,物价也趋于平稳。我家也有变化,住的房子由茅草盖的屋变为青瓦盖的房,但四壁还是芦苇编的芦笆墙,没有改成砖的,农村称之为“冷摊瓦屋”。我在学校的生活,由于党和国家的关心,每月享受助学金提升为7元,生产队分到的粮食每月不够31斤成品粮,凭公社证明由县粮食局补足一天一斤的标准。学校里的伙食,早晨三两稀饭加咸菜,中午4两干饭,加一份带肉片的菜,晚上3两稀饭加1份蔬菜。25分的伙食标准,已算得上比较好了。当然,每天晚上自习课后,还得吃一点自制点心,如炒麦粞或玉米粞,用开水泡成糊,或山芋干、红萝卜干等。整个高中三年就是这样生活过来的。

我在高中阶段的学习是很认真的,理科与文科的学习比较平衡,没有偏科。也比较注意学习方法,用心听课,认真作业,自习课上抓紧复习,在理解的基础上加强记忆。文科有的内容还要背诵,特别是俄语,记单词是一个基本功,要反复读反复记,否则容易忘掉。我对数理化的学习,也是很下功夫的,听课后基本上要花60%的时间复习、理解、记忆、做作业。解析几何难度较大,我学习花的时间也较多,但成绩常在中等水平,每次考试大概八十几分,其他课目均在90分以上。高中6个学期,我都被评为三好学生、优秀团员。高一年级我担任班团支部组织委员,学习做思想工作,发展团员工作;高二、高三年级我担任班长,协助班主任做一点班上的行政事务工作,配合班团支书做一点学生的思想工作。

在我的高中阶段,国际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对我们震憾很大。那就是196396日起,中苏大论战进入“白炽化”阶段。在毛主席领导下,中共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编辑部名义发表了《苏共领导同我们分歧的由来和发展》(一评)重要文章,随后一篇接一篇,至19647月,共发表了9篇,也称“九评”。那时,早中晚课余活动,学校都要转播中央台的新闻节目,我对“九评”的文章,每篇都听,每篇都学。我认为这是马列主义同修正主义的斗争,一定要旗帜鲜明,立场坚定。通过学习,我大开了眼界,增长了见识,增强了我的语言表达能力,提高了理论水平。

临近高考,学校给了13天的时间,让学生自己复习迎考。海门中学参加高考学生的考点划入南通市。19657月上旬,我们在班主任袁老师的带领下,乘包车来到南通,住在通师的学生宿舍,自带蚊帐席子,住了三个晚上。当时的伙食是很好的,每天5角钱,相当于现在的50元,因为休息时间少,情绪有点紧张,大多数同学吃不下或吃得不多。我是报考文科的,考了政治、作文、外语、历史、地理等科目,加试数学和外语口试。第三天上午结束后,如释重负,大为轻松,不管结果如何,大家很高兴。我和东俊余同学去旁边的人民公园,每人花2分的门票钱,进园休闲了一下。大概与心情有关,放松后胃口也来了,我们每个人吃了2只咸鸭蛋。此时此景,至今难忘,仍然留在我的脑海中······

四、一颗红心 多种准备

在高中阶段,对我们这些年轻人价值观影响特别大的一件事是,从1963年开始的学习雷锋活动。与此同时,随着全国学习雷锋活动的开展,社会风气也达到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最好时期。海门中学学习雷锋活动开展得很扎实,持续的时间较长。一度时间,学习毛主席著作,坚定共产主义信念,爱憎分明,爱集体爱国家,助人为乐,公而忘私,艰苦朴素等雷锋精神。经过广播、报纸及各种会议、活动的宣传,可谓深入人心。每个同学联系实际写学习心得,谈学习体会,以雷锋为榜样,规范自己的言行,提出做人就要做雷锋那样的人。学习雷锋精神,“毫不利己,专人利人”成为时尚。这些活动对我的人生影响也很大,感到精神上很充实,坚定了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信念。那时,我尽管对社会主义的理解还不太全面、正确,但作为人生的理想还是给了我不少前进的动力,

在学雷锋活动中,我们联系实际,开展了“我的理想是什么”的大讨论。我具体设想了几种:当一个社会主义的新型农民如董加耕那样,当一个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如雷锋那样,当一个人民教师,当一个科学家等。因学生的不确定性大,这几种可能都有,但为人民服务,为国为民,公而忘私等却是共同的。值得一提的是,在学雷锋活动中,我写了入党申请书,表达了我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愿望。

到了高三,面临高考,不是继续深造就是回乡务农,可谓泾渭分明。学校加强了毕业班的思想政治工作,突出了 “一颗红心,两种打算”的教育。当时,着重学习回乡务农的邢燕子、侯隽、董加耕等先进典型,他们的事迹汇编成书发给我们。那时,除了紧张的复习迎考,就是听报告、写心得、谈体会。因此,那时我们的思想确实有了充分的准备,升学也好,务农也好,已没有太多的思想包袱。

   现在,虽然不时兴“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的提法,但我认为,其主要精神并未过时。由于教育资源紧缺,每年都不可避免地有相当一部分中学生不能升入高一级学校学习,即使是近几年,全国的中考升学率也不太高,高考升学率70%左右,许多中学生面临着就业的重大选择。因此,“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对于现今的中学生仍然有实际的指导意义。

高考结束后不久,我回了家乡,开始学当农民,参加生产队的各种生产劳动。8月初,秋季征兵开始了,我积极报了名,参加临江公社召开的应征青年大会,我上台作了表决心的发言。会后,我被批准参加体检,各项指标均很好。体检医师说,我的心脏特别好,而视力一般,左眼1.2,右眼0.6,但当文化兵是可以的。我体检后在家等待消息。8月中旬,我首先接到录取南京大学的通知书,几天后又接到了批准入伍的消息。面对两个录取,我怎么选择呢?当时的生产大队长张文彬对我说,你还是上大学吧。父亲说你自己定。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本人很想当个解放军战士,加上如当兵对家庭是有利的,等于给家庭增加了一个劳动力,生产大队每年按一个整劳力的120%的标准补贴工分,家庭的经济状况就会明显好转;而上大学呢,虽然有助学金,但总要花费不少钱。但从个人的发展前景看,当兵的不确定性比较大,上大学可能会更好一点,毕业后国家统一分配工作。所以,我最终选择了上大学。

1965年高考时,我们班共48位同学,结果有40位同学被高校录取,其中39位同学录取在本科院校,其录取率这么高在当时是很少见的。这与同学们的努力学习分不开,也与学校的良好环境、老师的辛勤教育分不开的。

对母校的回忆温馨而美好,对母校的感激衷心而诚挚。

美丽的母校像母亲般慈爱,让含苞欲放的花蕾绽放出芬芳的花朵,让青枝绿叶的幼苗变得郁郁葱葱,挺拔高大,让学飞的雏鹰展翅高飞。我们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获得了知识的琼浆,智慧的力量,做人的道理,成就了我们的今天。

母校,深深的怀念您,深深的感谢您!祝母校明天更加辉煌!祝母校的师生员工幸福快乐!

(作者系中共南通市委原副书记、南通市政协原主席、

现为南通市关工委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