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眼

 

七  眼

陆臣

 

    上帝用了七天创造了世界，七天，一次惊天动地的转变。

    安妮有篇小说叫《七年》，七年，一场空前绝后的等待。

    我看海门中学需要七眼，七眼，或许我才能真正读懂她。

第一眼  憧憬

    第一眼见到海中时我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学生。那次坐在母亲的自行车上经过海中大门，母亲告诉我这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我只是点头，忘记了说话，因为我已深深被这所学校吸引了。

    那时的校门很旧很小，使我记忆深刻的是上面挂着数不清的奖牌，还有那显眼的校风校纪。

    透过校门可以看到大片的草地。一整片诱人的绿，那草经过人工修剪显得格外精神，但却不失野气。就像那些坐在草上看书的学生，他们都穿戴整齐朴素，行为举止得体大方，成熟稳健。但他们不失对生活的热情，他们爽朗地笑，他们享受着他们的青春。

    第一眼就迷恋上了这里的环境，这里的氛围。第一眼就开始憧憬长大后在这里学习的情景。

第二眼  担心

    上了初中后我又一次久立于海中门口。此时，我已没有小时天真的幻想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担心。

    我看着海中校门口那红闪闪的光荣榜和新生入学名单。阳光下，我陷入恐慌和担心中。

    海中这道门是令人向往，但同时又令人有可望而不可及的感受，毕竟分数线是高的。

    我望着那些名单上的名字，想着自己的差距，担心一次次袭卷大脑，于是匆匆离去。

    第二眼使我学会真实面对现实，使我在憧憬中多了担心，但担心又推进我不断前进。

第三眼  喜悦

    喜悦的第三眼发生在可爱的八月，当我以海中生的身份站在校门口时，莫大的快乐和骄傲贯穿全身。再见那张名单表时，有的只是高兴和理想。看着那副对联，“不弄玄虚，不翻花样，辛苦干从头，看有什么成绩；也当徒弟，也算老师，呼应成一气，勉之这种精神”。好好学习，将来有番作为的想法油然而生。这大概就是海中的魔力吧，她总是能让人看到光明的未来。

    第三眼让人尝到了喜悦的滋味，甜甜的，发自内心的高兴。第三眼使人大志满怀，热情地投入学习中。

第四眼  恐惧

    热情被耗尽，大志被磨灭。高手如林，不管试卷有多难，总会有满分。整个人开始恐惧，眼前的光明慢慢被黑暗吞噬。

    站在校门口，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脑中一直浮现着一句话“墙里的人想出去，墙外的人想进来”。

第五眼  学会

    在混沌中我学会了释然，学会了调整自己，学会了面对，学会了埋头苦干，学会了……

    还有很多很多，进了这道门，我发现自己真的长大了。

第五眼后，我决定踏实生活，不抱幻想。第五眼后，我明白了生活是艰难的。上帝是不公平的，我们要去适应它。

第六眼  感谢

2007年的8月，我会拿着大学通知书站在校门口，没有语言，没有动作。我含着泪，又带着笑。但我只能以整颗心去感谢，去祝福我的母校。感谢她三年的哺育，祝福她有美好的将来。

第七眼  依恋

这是发生在将来的事，我不能去了解，我只能去想象。

    2050年，我想我已经头发花白了。我会拄着拐杖，慢慢走在走廊里，操场上，图书馆，试图去感受当年的心情，回忆当年的事情，我会想起很多，想起那分年少，那分轻狂，想起教训，想起失败，想起成功。

    走出学校，再回头望一眼。穿过校门，依然是那片诱人的绿草。但此时我能看到的将更多，看到那些厚实的回忆，看到记忆中的学校，看到那封存在心中的六眼。

    最后一眼，终于读懂了海中。然后带着无限的依恋静静离开……

七眼，我从校门看海中，看懂海中，看懂自己。七眼，一场刻骨铭心的人生洗礼。

（作者系2003届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