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好时光
——高二生活点滴
自从班网建成后,点击她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老同学们的文章,每篇我都读了不止一遍。因为自己的语文基础没打好(声明一下,蔡老师教得很好,是我自身的主观原因没学好),怕写出的文字让老师、同学笑话。所以,前段时间只充当一名忠实读者。看到同学们的一篇篇美文,心痒痒的,胸中不禁涌起“创作”的热情,我豁出去啦,上来涂一篇,就让大家见笑啦。
78年夏天进入所谓的“尖子班”后,一下子淹没在高手林中。刘鼓川、陈卫东、陈光、张育、吴建洲、黄立新……一个个是那么出色。记得开学不久的一次班会上张老师表扬我,说我在高一上数学课时是如何专心听讲。我想张老师肯定是听夫人邵老师说的。邵老师是我们高一(1)班的数学老师,她讲的立体几何条理非常清楚。我被邵老师的上课内容深深吸引,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老师,惟恐漏掉一个字,没想到给老师留下这么好的印象。张老师的数学课讲得也是那么的精彩生动,但进度比高一时快多了,我再怎么盯紧,还是跟不上老师的节奏。平面几何、立体几何、解析几何、代数、三角、函数、对数、指数像一枚枚重磅炸弹砸在头上,炸得我找不到了数学的方向。幸亏高考数学考试的前晚,张老师召集我们到学校的小食堂为我们作最后的考前辅导,使我考出了近80分的好成绩。在这里我要衷心地感谢张老师和邵老师,你们的敬业精神和负责态度值得学生一辈子学习。
不知道同学们是否和我一样还记得物理老师、副班主任徐铭那浓浓的苏南口音。只要一有空隙,徐老师就来给我们加课,哪怕只有讲一道题的时间也不放过。每天给我们布置许许多多的物理作业,我从来都没做完过。高考物理试卷发下来,我觉得许多题型都是见过的,因此物理考得最顺手。苏州聚会回来后的某一天晚餐时,母亲与我聊起了徐铭老师,说徐老师在高考前到过她办公室,要求家长作好后勤,加强孩子的营养,以保证考试。我想这肯定是班主任和副班主任商量后,为了不给我们压力,悄悄地到家长办公的地方分头进行家访。今天我也当了一名教师,更能体会到当年老师们对学生的那份细心和爱心。徐老师虽然不在了,但您的爱学生我永远记在心里。
由于当年上语文课时不太专心,因此蔡老师上语文课的那些精彩瞬间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师母当时是海门山歌剧团的头牌花旦,成功地塑造过许多角色,要到现在肯定能拿几个梅花奖什么的。那时我们就议论,师母的成功除了自身演技出色外,与老师是高级知识分子不无关系,老师一定在分析剧情和人物上为师母出了不少力。记得一次语文课上,从窗外飞进一只蜻蜒,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前排女生沈琴或是龚开颜的头发上,就像一只发卡别在头上,煞是好看。坐在后排的张月生、袁辉、张璀和我不禁失声笑了出来,笑声惊动了正在上课的蔡老师,老师停下来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们,全班同学也回过头来看我们。我们赶紧收住笑容。蜻蜒可能被女生头上的芬芳所吸引,还是没飞走,这紧张学习中的小插曲实在太让人忍俊不禁,我们又笑了起来。蔡老师当时没有训斥我们,课后也没叫我们去办公室。老师您对我们真是太仁慈了。这次在金鸡湖边,张月生提议,我们是否去抓一只蜻蜒或是蝴蝶放在龚开颜或者沈琴的头上,但天气太冷,找不到这些小昆虫,这个计划只能请张月生在温暖的季节在南通完成了。
高二开学没多久,学校举行了数理化竞赛,我虽然没有像刘鼓川那样风光的在大操场接受数学一等奖钟山手表,并代表县里参加省里比赛,那本绿缎封皮日记本的化学二等奖着实让我激动了很长时间,本子后来被我用作大学化学的笔记本一直珍藏到现在,化学费老师带我还有黄立新等几位化学获奖选手去天补中学参加区里的选拔赛,结果我是名落孙山。考的什么内容记不得了,只记得中午费老师自掏腰包请我们吃午饭,吃的是菠菜炒鸡蛋什么的。费老师不仅课上得好,课后也十分平易近人,有时还会与我们一起打篮球。另外费老师对爱情忠贞及对女儿疼爱的故事也在同学们中传诵。
高二的学习是紧张的,生活也是愉快的。最开心的是每天中午上课前、课间和放学后排球场上时光。葛卫忠、顾晓虎、张育、汤寒松、张月生、姜声扬、黄勇和我等都是场上活跃分子。记得有一天下午下课比较早,我们十几个男生一直在球场上打排球,张老师背着手、虎着着脸从球场边来回走了好几趟。当时我们没能理会张老师的意思,现在自己当了老师和家长就很能理解老师的苦心。张老师当时肯定想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帮孩子怎么这么不晓得抓紧时问呢!每天打完球,和同学们一起披着晚霞一路回家,分手在不同的路口。这些美好的场面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时间一下就到了高考。第一门是语文,一上来我就被一道填空题卡住了。记得要求填“蚊蝇孳生”的孳字,到了嘴边,脑子里就是想不出是怎么写的。考场上,姜声扬就坐在我的前面,好像是化学考到一半时,他举手问老师找不到题目了,原来出了印刷错误,他的试卷背面全是空白,漏印题了。这张卷子若能留下来,一定很有收藏价值,因为是份错版高考卷子——声扬,你失去了一次发财机会啊!我考化学时特别紧张,以至于考卷最前面的元素的原子量都没看见,直到考试结束后还傻傻的问同学,不给原子量怎么做那几道计算题呀?那年英语是报重点大学才以10%记入总分。当时想自己能否考上普通院校还是个问题,重点大学就更不想了。因此最后英语学习完全放弃了。等最后英语考试规定开考后l 5分钟才可交卷的时问一到,我立马就把卷子交了上去,与几个同学一起冲到操场上扯着嗓子拼命大叫,甩开脚丫疯狂乱跑,把积压在胸中郁闷一下子全释放了出来。
考完后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每次走过家对面体育场橱窗中张贴的标准答案,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心想自己肯定没戏,等着上高三补习班吧。等分数的漫长几十天中,与几个要好的同学到葛卫忠、张月生、姜声扬等家中串门,记得在许松波家看过鸟,在黄勇家游过泳。突然有一天,我正在家中洗碗,邻居县中的范本忠老师(后任海门教育局副局长)飞快地骑车来告诉我,说我考丁340分,超过重点线20多分,听到消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呆在那儿,连声谢谢都没对范老师说。为填报志愿,我与母亲有一些冲突。母亲要我第一志愿填第二军医大学,认为解放军在文革中最神气,当一个解放军大学生不是更神气吗!而我怕受部队约束,坚决要报南京大学,把第二军医大学放在了第二志愿。又是十几天过去了,一个炎热的中午,我没等到南大的录取通知书,而是等来一纸加急电报,说:“拟录取你于南京大学生物学系动物学专业,是否愿意请回电?”原来我的成绩达到了南大的分数线,但未达到我报考的计算机系和物理系的线。接到电报,家里又炸开锅了,母亲怨我好好的上海军医大学你不填,学什么动物学,将来是到动物园养动物呢,还是到原始森林去工作呀?我很委屈,但也没了主意。父亲不愧为见过世面的,说还是听听孩子老师的意见吧。于是,父亲与我冒着酷热,来到海中找张老师求教。我们在会场中找到了张老师。我还清楚地记得张老师接过电报说了句“南京大学可是所名牌大学啊”。于是我们就决定了。实践证明听老师的话没错,因为若干年后,我也参与了南大的录取工作,知道如果当时我不愿意的话,现在我不知道猫在哪个隐七八啦远的地方。在邮局回电报时,碰到了同样拿着电报的汤寒松父子。我们两个幼儿园、小学和高中的老同学,在南大又同学了四年。
有人说喜欢回忆过去,那是开始老了的表现。看来我真的开始变老了。同学们,让我们抓紧时间,多多聚会,共同唱响那支脍炙人口的经典老歌:“老朋友怎能忘记掉过去的好时光,友谊地久天长!友谊地久天长!”